引子

＊本文摘自《遼寧文史資料》遼寧文史資料 第42輯 關(guān)東梟雄吳俊升，作者陳志新 。此為第二十五章 “道幾句族人歸宿 窺一斑吳門興衰”

正文

吳俊升早年娶妻楊氏，為昌圖縣本地蒙族姑娘，生有2女，無子。吳俊升從軍后，繼娶傅氏為側(cè)室，無子女。再娶石氏。石氏是鄭家屯川心店南口石家茶館的大女兒。到1907年（清光緒三十三年）年屆46歲的吳俊升已發(fā)跡，當上了奉天后路巡防隊副統(tǒng)領官。人到中年盼子心切，納其姬妹石小狗（以下簡稱小石）為妾。小石嫁給吳的條件是，扶正不為妾，要當?shù)辗蛉耍瑓强∩灰辉手?/p>

吳俊升迎娶如花似玉的石家二姑娘后，并未收斂尋花問柳之心。吳自幼對馬術(shù)有濃厚興趣，正值有馬戲團來鄭家屯演出。吳對女騎手靳氏一見傾心，遂納為如夫人，排在第五位。1914年，吳俊升在洮遼鎮(zhèn)守使任上，又與年僅14歲出身梨園的李助君相愛，李成為第六位姨太太。此前，吳俊升還占有了一位良家女兒曹姑娘。吳俊升一生愛美女，先后明媒正娶的有六位，加上曹姑娘計有七位。

吳俊升結(jié)發(fā)妻子生有二女；傅氏無出；石氏老大生1男1女，相繼夭折；小石生有1男1女；靳氏無子女；李助君亦無嗣。吳俊升由洮遼鎮(zhèn)守使到督黑兼省長時，楊氏已故，傅氏尚健在，常住鄭家屯服侍其公婆。

吳俊升第五夫人靳氏，系“中國馬戲之鄉(xiāng)”的河北省吳橋縣人氏，是馬戲團的著名女騎手，有馬上馬下硬功夫，嫁給吳俊升后，曾跟隨吳俊升馳騁疆場，參加過追剿蒙古叛匪的戰(zhàn)斗，能蹬里藏身躲過蒙匪軍的套馬桿子，在戰(zhàn)場上多次救助吳俊升。

1921年3月，吳俊升督黑兼省長，赴任卜奎（今齊齊哈爾市），同時擴建雙遼私邸。何人操持為宜？吳俊升想到了靳氏。于是，監(jiān)工之責落在肩上。靳氏在翻建吳府過程中，為娘家建了私房。吳俊升對此已有所聞，只是佯作不知而已。擴建府第告峻，監(jiān)工任務完成，靳氏趕赴齊齊哈爾，回到吳俊升的身邊。

當時陪吳俊升住在齊齊哈爾公館的是如夫人李助君。那時靳氏已染上吸食鴉片的嗜好。為避開吳俊升的耳目，靳氏經(jīng)常隱匿在其侄媳（吳泰來夫人）臥室噴云吐霧。此事李助君跟吳俊升吹過枕邊風。吳俊升早已心中有數(shù)，只待機發(fā)作。一日，吳俊升從軍署回內(nèi)宅，從侄媳房間外經(jīng)過，見靳氏正在吸鴉片，遂勃然大怒，立即喚至跟前痛罵之，后逐出府門。當然，吳俊升給了靳氏一筆數(shù)目可觀的現(xiàn)款，使其回河北老家頤養(yǎng)天年。不過，靳氏對吳俊升仍懷有舊情，常來奉天小河沿吳府小住。1928年6月4日皇姑屯血案發(fā)生后，靳氏也來奉天奔喪，祭奠吳俊升的亡靈。此后，終未嫁他人。

吳俊升在1912年前后，經(jīng)常出入部屬舒鳴九連長家，同舒妻有曖昧關(guān)系，舒家靠近鄭家屯蓮花胡同，此小巷有曹家開的槍爐。曹家有妙齡女郎曹大記，頗有幾分姿色，經(jīng)常到舒家串門。一次，曹姑娘在舒家，被來這里廝混的吳俊升撞見。吳俊升一見鐘情，頓生邪念，央求舒妻玉成其事。舒妻應允，條件是將其丈夫舒鳴九由連長提為營長。吳俊升一口答應下來。爾后，吳俊升占有了曹姑娘，并答應迎娶過門，做正式如夫人。從此，吳俊升經(jīng)常同曹姑娘在舒家尋歡作樂。后來，吳俊升在鄭家屯南肖爾沁地方自有土地上，為曹氏父女建房，委托曹姑娘父親代為管理這片土地。吳俊升回鄭家屯時多住在曹姑娘家里。曹姑娘多次要求吳俊升踐約，正式拜堂成親，但吳俊升此時另有新歡，已同李助君成親。吳俊升有些封建迷信思想，認為追剿蒙古叛匪巴布扎布肩負彈傷，落下殘疾與曹姑娘有關(guān)——曹是“白虎星”，克男人。所以決心毀約，不再迎娶。

曹姑娘受此打擊，不肯忍氣吞聲，竟親赴奉天，欲在張作霖面前狀告吳俊升。在當時的社會，一個弱小女子只身來奉天，既無權(quán)貴援引，又無金錢開道，怎能見到張作霖？更何況是來狀告吳俊升，其艱難可以想見。曹姑娘久住奉天，衣食無著，竟流落到奉天小北關(guān)的廣林寺（后改白衣庵)，在那里結(jié)識了被張作霖冷落而削發(fā)為尼的三夫人戴氏。兩人同病相憐，因而曹姑娘得到戴氏的幫助。按著戴氏的指點，曹姑娘在督軍署門前一蹲就是十幾天，才引起張家侍衛(wèi)的重視，此事也漸漸傳到張府內(nèi)宅幾位夫人的耳邊。后來，五夫人的母親王老太太得知此事，經(jīng)內(nèi)眷眾人研究，終于想出辦法來。一天，吳俊升到帥府同張作霖打牌，張的五夫人見張、吳的牌興正濃，便滿面春風地走了過去，在吳俊升的面前深鞠了一躬，說：“給吳大哥道喜了！又娶了一位新大嫂。”吳俊升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，得臉紅脖子粗，只是“唔唔”說不出話來。這時王老太太把窗紙點破，道出事情的原委。吳俊升初時百般抵賴。此刻，張作霖在一旁搭腔：“大哥，我們喂狗的東西都夠她吃的，收下吧！”吳俊升不敢違抗張作霖的旨意，就在張作霖的安排下，由吳俊升的第29師的軍樂隊吹吹打打把曹站娘迎娶過門，同吳俊升的胞弟吳建權(quán)抱的大公雞拜堂“成親”。

“成親”后，曹姑娘住在鄭家屯吳府后院的胡仙堂里。這里有個看管胡仙堂的老翁，外邊傳言曹姑娘與老翁有染，老翁被嚇跑。不久，由靳氏操持翻建吳公館。一次，吳俊升從奉天回黑龍江省，途經(jīng)鄭家屯省親，下榻“天合長”。靳氏在吳俊升面前夸獎曹姑娘，說“小六出息了，比原來更漂亮了。”吳俊升被靳氏說活了心，遂吩附新氏把曹姑娘領來一見。吳俊升不見還好，這一見竟惹得他勃然大怒——曹姑娘哪里是更漂亮了，分明是腰粗肚突有了身孕。吳掏出手槍就要開火，曹姑娘嚇得急忙跪下求饒，央求只要留她一條命，愿去奉天削發(fā)為尼。吳俊升漸漸消了氣，遂答應曹姑娘入奉天小北關(guān)廣林寺。

當時廣林寺住持已收有徒弟，但曹姑娘有錢，況又是吳俊升派人送來的，誰敢拒絕？那時，有許多人想巴結(jié)吳俊升，向廣林寺紛紛施舍。曹姑娘不缺吃用，在生活上過得舒心，還雇傭鄭家屯董姓男工為其駕車馭馬。時間一長，外間傳出曹姑娘與同鄉(xiāng)董姓車夫做出不明不白的勾當。此時，原來庵里的住持（張作霖的三夫人）已“圓寂”。新主持為霸占廟產(chǎn)，則以曹姑娘破壞佛門清規(guī)為由，將其逐出廣林寺。再加上她的所謂“侄女”夭亡，精神上倍受刺激，遂經(jīng)常在大街上游蕩，不言不語，有時還帶一副墨鏡，格外引人注目。解放后，穿戴更加特別，時僧時俗，時而穿道袍，時而戴八角帽。生活來源靠收房租和微薄的廟產(chǎn)。她養(yǎng)了一條大狗終日相伴。“文化大革命”期間，她受到?jīng)_擊，曾被批斗。后由其侄女接走，下落不明。

吳俊升的如夫人李助君，又名李佑升，皇姑屯事件后，改稱李又生。李生于1901年（清光緒二十七年），籍隸何地，眾說紛紜（有新民、興城、開原、洮南四種說法）。李助君在鄭家屯戲班里，因慣穿綠色袍，又稱燈籠罩。1915年與吳俊升結(jié)婚，一半百老翁陪伴妙齡女郎，站在一處酷似祖孫。李助君天資聰穎，善解人意，年齡與吳俊升相差38歲，卻能準確地把握吳俊升的性格，應對得體，因而兩人感情十分融洽，成為吳的愛妾和賢內(nèi)助。李助君本無文化，吳俊升督黑后，在齊齊哈爾為她請了家庭教師，專攻漢語和書法，長進很快，竟成了黑龍江省軍政諸要員夫人中的佼佼者。

李助君性格內(nèi)向，感情深沉執(zhí)著，很少為外界紛擾所動。她知識豐富，頭腦聰明，語言文雅，舉止落落大方，不愧為紅極一時的高貴的督軍夫人。李氏具備交際才能，在與中外官員的夫人交往中不卑不亢，進退相宜，成為北滿社交界的一枝備受青睞的交際花。

李助君待下人溫厚，體恤貧弱，尤其對窮苦無靠之難民更是量力救助。她熱心慈善事業(yè)，常常慷慨捐助。如黑龍江省福兒院及重修城隍廟，她都解囊相助。至于施舍各處尼姑僧道者，更不計其數(shù)。一次，李助君陪同吳俊升來奉天參加軍事會議，前鄭家屯荒務局總辦黃仕福的三姨太（時已削發(fā)為尼，號隆波）找上門來化緣，李一次施舍2000元。隆波法師通過李助君又結(jié)識了李的干姐妹、張海鵬的四姨太太馬秋帆。馬素懷被遺棄的優(yōu)慮。當時李助君雖然深得吳俊升的寵愛，但也擔心吳俊升“淫逸無度，喜新厭舊”，所以，她們都想趁著財勢在手，修一座大廟，給自己留一條被棄出家的后路。1927年，馬秋帆提議在洮(táo)南修一座大型“尼姑庵”，李助君出資1萬元，修廟之事由隆波法師主持辦理。1929年將廟建成，定名為慈云寺。

李助君還提倡振興教育，特別提倡婦女上學讀書。一次，李助君去齊齊哈爾女子師范學校參觀，見某生言詞清晰，舉止淑雅，品學俱佳，大為贊賞，特獎大洋40元以資鼓勵。齊齊哈爾興權(quán)圖書館亦由李助君出資襄助乃至成立。她不單對一般平民教育如此盡力，且對于好學而貧寒孤苦的女子，也往往慨然捐資助其求學。黑龍江省有女子教養(yǎng)院，李助君每年都要捐洋500元。由此可見其熱心公益事業(yè)，積極支持慈善機關(guān)的義舉。

1928年6月4日晨，皇姑屯血案發(fā)生。噩耗于當天傳至齊齊哈爾，李助君在其家族成員的陪同下，赴奉奔喪。在吳公館，李助君伏尸痛哭失聲，在場之人無不動容。是夜，李助君在悲痛之余吞服了過量的鴉片欲追隨亡夫而去。當人們聽到她痛苦的呻吟，才明白發(fā)生的一切，遂急速送醫(yī)搶救。李助君緊閉牙關(guān)拒絕醫(yī)生的治療，醫(yī)生的三個手指被咬住。在極度痛苦中，李助君取出了事先寫好的遺書，囑托將屬于自己的200萬元財產(chǎn)的一部分留給吳泰勛，余者捐贈各地公益事業(yè)。她說：“死去，錢是無用的，一定按此遺書行事。”說完，閉目安靜待死。經(jīng)眾人耐心勸說，始接受治療。但是她仍乘人不備，以撞頭尋死。后在親人的嚴密護理和苦苦勸說下，總算打消了死的念頭。為了紀念亡夫，她決心獻身公共事業(yè)，遂把別名佑升改稱“又生”，以示死去活來，獲得再生。

李助君以張煥相、張海鵬、萬福麟為后援，在洮南開辦一所名為“助君”的女子學校，自任校長，似有把這所學校辦成女子大學的氣概。

李助君于慈善、教育等事業(yè)無不極力提倡。她是貧兒學校的校董，十分關(guān)心學校的發(fā)展，于1928年11月12日，遣人送去哈大洋1萬元以資助學校經(jīng)費。同月，又捐哈大洋15萬元，興辦學校，救濟貧民，并籌建興權(quán)中學及附屬小學，委托石青山辦理。李助君“因鑒興帥一世英烈仍不免于暴亡，……捐助本省中心慈善會大洋萬元，以襄贊該會發(fā)展。”

1931年“九·一八”事變后，李助君遷居北平，直到大陸解放前夕去臺灣，至今生死不詳。

吳兆榮是吳俊升同胞手足（后改名俊武），娶妻李氏，生泰來、泰昌兄弟倆。兆榮早喪，遺下孤兒寡母，由吳俊升照料。吳俊升過繼泰來、泰昌為嗣，愛如掌上明珠，視為已出。吳俊升得子泰勛后，對泰來、泰昌仍似從前。

吳俊升的同父異母兄弟吳兆巨（后改名俊隆，字建權(quán))，儀表優(yōu)于吳俊升，娶妻孫氏，生子泰功、泰成、泰文、泰贏。吳俊隆在其兄的29師掛名領餉，實際在鄭家屯為吳俊升管家。吳俊隆尖酸刻薄，為富不仁，品行不端，依仗權(quán)勢搶男霸女，橫行鄉(xiāng)里，積怨較深，吳氏家族上下無不鄙視其行為。吳俊升對其劣跡早有所聞，多次當面訓誡，奈其生性頑劣，不易改過，吳俊升也對他無法。1919年9月，吳家剛剛處理完吳玉的喪事，吳俊隆受吳俊升之委托回籍營造生母李氏的塋地（吳玉死后未與發(fā)妻合葬，因吳俊升很迷信，相信生母葬在風水寶地，才有他的高官厚祿，怕破土合葬后破壞了已有的風水）。吳俊隆于10月乘車回籍，未及操辦營建墓地之事就得暴病而亡。

吳俊隆死后，其小弟吳俊卿（字慶權(quán)），繼其后管理家業(yè)。吳俊卿娶妻李氏，生有一男一女，男夭亡；女泰馥，今健在。吳俊卿死于30年代。

吳泰勛，又名長麟，是吳俊升的獨子。1912年8月間，由小石所生，當時取名長麟。吳秦勛降生時適逢其父在洮南一帶追剿叛軍烏泰獲勝，吳得喜訊后，遂為兒子起名泰勛，以志其功。吳俊升老來得子，過分溺愛，從小驕生慣養(yǎng)，任其所為，無人敢管，成為名副其實的紈挎子弟。1926年4月26日，14歲的吳泰勛在吳俊升主持下與鄭家屯道尹靖鳴岐的二女兒完婚，雖為夫妻，卻沒有感情。隨著吳泰勛年齡的增長，在外界的誘惑下，少不了拈花惹草之事，因而對靖氏更加厭惡。靖氏也未生兒育女。吳俊升遇害身死不久，吳泰勛即同靖氏離異。

早在吳俊升當世時，吳泰勛同吳府丫環(huán)吳文淑有私，并生下一男孩。吳俊升雖早有含飴弄孫之盼，但此男孩并非吳泰勛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，傳揚出去有失體面，故拒不認帳，并對吳文淑母子非常歧視：不準同吳泰勛見面，吳泰勛到哪，她們母子必須回避，如吳泰勛住在北京時，吳文淑即攜子回奉天，住在小河沿吳公館；吳泰勛在奉天，他們母子就避居大連，過著有家難奔，有親難投的“黑人”生活。解放后，吳文淑母子重見天日。吳文淑在北京先學習會計，參加工作后改嫁。其子參加了人民解放軍，后轉(zhuǎn)業(yè)到地方工作。

吳泰勛在東北講武堂第八期畢業(yè)，任張學良將軍衛(wèi)隊統(tǒng)帶部的騎兵隊長。騎兵隊的馬匹有三分之一是吳泰勛的私產(chǎn)，張學良將軍對其作法表示贊同。吳泰勛見馮德麟之子馮庸創(chuàng)辦馮庸大學，也不甘落后，于1928年末，在奉天小河沿南自己的土地上，蓋起三層樓房，創(chuàng)建了興權(quán)中學。當時的辦學計劃是欲先從初中開始，然后逐漸辦高中、大學。還曾計劃從幼兒園一直辦到大學，形成完整的教育體系。吳泰勛負擔全部教育經(jīng)費，不收學生的學費，免費發(fā)給學生制服，并施行獎學金制度，以鼓勵學生勤奮學習。教職工的制服也免費供給。興權(quán)中學有20個教學班（每班30人，共600人），“九·一八”事變后即停辦。這是吳泰勛一生中為民眾做的惟一的一件好事。

吳泰勛對外聲稱無妻無子，追求前北洋政府內(nèi)務總長、代國務總理朱啟鈐的女兒朱九（洪筠）。時朱九已知吳與丫頭不婚生子之事，故百般不允。于是，吳家請出四位大媒，其中有馬龍?zhí)丁埡ｙi。吳泰勛揮金如土，分送每位紅媒大洋10萬元，終于1935年2月16日在天津同朱九結(jié)為伉儷。婚后生二子。

張學良將軍主政東北并“易幟”后，蔣介石的特務組織一直想在奉系集團的上層人物中物色一名特務，始終未找到合適的人選。西安事變后，吳泰勛結(jié)識了特務頭子戴笠。吳泰勛的條件正符合戴的要求，于是吳泰勛參加了國民黨特務組織。抗日戰(zhàn)爭初期，戴笠派一個國民黨軍統(tǒng)全能組長，攜帶電臺和臺長來北平找吳泰勛，希望吳泰勛潛回東北進行活動。吳泰勛深知東北在日偽統(tǒng)治下的險惡環(huán)境，遂托辭拒絕，并婉言推薦曾為其父當過副官的李萬正、裴及三、吳安知等人。

1939年，吳泰勛從香港回到上海時，立刻被汪精衛(wèi)的特工總部的頭子李士群逮捕，扣押在特工總部。為時不久，吳泰勛被駐上海日本憲兵隊三浦二郎少將要出，放歸北平。吳泰勛回北平不久，又同日本華北派遣軍參謀部第三課情報參謀茂川秀和大佐勾結(jié)在一起，欲在河南省組織偽軍，后因經(jīng)費問題而作罷。后來，吳泰勛利用其父吳俊升在東北的部分財產(chǎn)，在北平、天津開設“交易所”，居然發(fā)了大財。

日本投降后，戴笠第一次乘飛機到北平，首先到機場迎接的就是吳泰勛。戴笠在北平活動期間，將軍統(tǒng)北平站站長馬漢三、原國民黨第11戰(zhàn)區(qū)司令長官部少將調(diào)統(tǒng)室主任張家銓、軍統(tǒng)少將特派員周濟等人介紹給吳泰勛。國民黨高級將領及特務等，知道吳泰勛是戴笠的密友，就尊稱吳泰勛為王爺，或者稱吳先生。戴笠還多次在吳泰勛家里組織舞會，進行特務活動。這時，朱九已同戴笠混在一起。不久，朱九又同袁世凱第八子袁克珍勾搭。吳泰勛當然也閑不著。此時，吳泰助與朱九夫妻間已是同床異夢，貌合神離。

蔣介石集團在大陸的政權(quán)即將覆亡之際，吳泰勛之妻朱九，先將孩子送到香港安頓下來，爾后急返北平，攜其所有金銀財寶再飛香港。不料飛機途中失事，使吳泰勛人財兩空。吳先于朱九到臺灣，再返香港，因其全部財產(chǎn)在朱九手中，遭空難后然無存，吳泰勛只好求助吳泰來之子幫助，后來竟餓斃于香港（還有人說吳泰勛在香港被人擊斃在廁所內(nèi)）。

吳俊升的三女兒吳彬卿，1909年，（清宜統(tǒng)九年）生在鄭家屯，為小石之女。1919年吳彬卿10歲時，吳俊升出于政治需要，步張作霖之后塵，與內(nèi)蒙達爾罕親王聯(lián)姻，以期與包爾康次子包明遠訂結(jié)婚約。

1921年3月，吳俊升督黑赴任齊齊哈爾，吳彬卿隨其母石氏搬到奉天小河沿吳公館，跟家庭教師專心致志地讀書。她姿容秀麗，天姿聰慧，學業(yè)長進很快，尤以英語成績最佳。這年她芳齡12歲。相反，與其訂約的未婚夫包明遠卻是一個白癡。對此，吳俊升非常煩惱，因為已訂的婚約是不能隨便解除的。所以他常常自語道：“不好辦、不好辦呀！”每每此時，聰明的女兒，為解除父母的憂煩，都輕松地安慰他們說“萬事皆由命運決定，我依然和那個人結(jié)婚，請放心好了。”女兒的通情達理，常常感動得吳氏夫婦流下眼淚。后來，由于吳俊升之死，這個婚約也就隨之解除了。一個偶然的機會，吳彬卿在哈爾濱馬迭爾飯店的舞會上，結(jié)識了上海的“拆白黨”（即騙子手）吳福來，兩人一見鐘情，結(jié)為夫妻。解放前，吳彬卿夫婦居住上海，大陸解放前夕遷居香港，后去美國定居。

吳泰來是吳俊升的嗣子，也是一個平庸無能的紈挎子弟，而且鴉片煙癮很深。他不懂軍事，卻依仗吳俊升的權(quán)勢，由營長、團長、師長，一直升到軍團長。他的長相頗似吳俊升。1928年6月4日，皇姑屯炸車案發(fā)生后，因日本侵略者虎視眈眈，當局密不發(fā)表。外間傳言吳泰來裝扮成吳俊升受傷的樣子，頭部麥滿繃帶，臥于病榻上，掩人耳目，以緩和當時的緊張局勢。當局還發(fā)表通告：因吳俊升受輕傷，暫由吳泰來護理黑龍江省軍務督辦，維持地方社會治安，以穩(wěn)定人心。同年6月18日，張學良電召吳泰來赴奉,宣布萬福麟為黑龍江省軍務督辦，吳泰來就任三四方面軍團騎兵軍長，移住奉天。1931年“九·一八”事變的第二天，吳泰來化裝從皇姑屯車站登車潛往天津，從此脫離軍界。行前，安排親信帶走私人巨款。當年其妻因病故去，不久，吳泰來續(xù)娶前北洋政府代國務總理高凌霨(wèi，形容云起的樣子)的女兒為妻，婚后一直寓居天津。吳泰來死于40年代。

吳泰昌是吳泰來的手足兄弟，也是吳俊升的嗣子，因愛戀吳俊升的寵妾李助君而遭吳俊升冷落，終生未敢面見吳俊升，李助君與他見面也不講話。他一直住在天津，死于解放后。

資料來源：

《遼寧文史資料》遼寧文史資料 第42輯 關(guān)東梟雄吳俊升 ——陳志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