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五爺去請戲的時候,明顯和其他請戲的那些老爺一樣,是奔著“小秋雁”的名號而去。
這名號的含義里,不僅包括了“小秋雁”的嗓音和身段,當然還有她的美貌。
陳五爺離開時,不懷好意地看了鮮兒一眼。這一眼,就讓鮮兒不由打了個冷顫。
后來陳五爺得逞,鮮兒為救王班主失了清白。
陳五爺這樣的卑劣之人,初見鮮兒,就對她的美貌垂涎三尺。
他提出讓鮮兒在戲臺子上抽紅帶子的要求,鮮兒要照做,他會得寸進尺。鮮兒若違背他的意愿,他就扣下戲班,暴力對待王班主,逼得鮮兒不得不走進他的房間。
總之,他費盡心思,擺明了要得到鮮兒。
可就算費盡心思,他也從來沒有動過要收鮮兒為妾的心思,這是為何?
這陳五爺有妻有妾,在當地囂張跋扈,強納鮮兒為妾于他來說,是易如反掌。
看懂了他為何從未動過這番心思,我才懂了鮮兒被凌辱的遭遇,是她自找的。
戲子的身份
陳五爺如此垂涎鮮兒的美貌,卻不動納她為妾的念頭,根本原因在于鮮兒的身份。
陳五爺去找王班主請戲的時候,一屋子的豪紳老爺都對他十分敬重。
這是因為,他在當地處于權勢的中心位置。劇中對此做了說明:他的兒子在當地衙門里是說了算的。
也就是說,陳五爺的確是個惡霸,但他發家稱霸的來源在于衙門,官府才是他的靠山。
他可以為非作歹,但他并不是什么人都往家里收。
比如,像鮮兒這樣的戲子。
鮮兒在陳家唱戲的那個晚上,是陳五爺納三姨太的宴席,他的一妻兩妾齊齊在一張桌子上亮相。
可以看出,這三個女人的樣貌雖有高低之分,但一眼看上去絲毫沒有風塵之氣,可見都是身世清白之人。
鮮兒當然清白本分,但她戲子的身份,已經給她打上了低賤的標簽。這是當時世俗對戲子的定義,世人皆知。
鮮兒下跪求王班主收自己進戲班時,王班主說了這樣一段話:
“不到萬不得已,千萬別吃這開口飯。我給你說個不愛聽的話吧,三百六十行,干這行那是最低賤,三教九流都數不上,唱戲的那只能列在下九流。但凡有些活路,就千萬別干這一行。”
這段話足夠直白鋒利,但凡有幾分理智的人,就會斷了當戲子的念頭。
鮮兒也理應如此,因為她的確還有其他的選擇。
比如,她可以返回還未遠離的糧家,在那兒既豐衣足食,又能保住清白,還兌現了自己的承諾。
在糧的家,起碼朱傳文知道她的下落,或許他和朱家人會找機會去尋她。如果她不逃走,她和朱傳文或許還有希望。
即便不返回糧家,其他討生活的路總也好過做戲子。
但鮮兒就是鐵了心要唱戲。
哪怕身份一落千丈也要唱,哪怕會遭遇一次又一次危險也在所不惜。
就連惡人陳五爺都知道,戲子再美,他也不可能強納進家門。可鮮兒對這個身份,偏就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,硬把自己推進了火坑。
鮮兒被糟蹋是自找的
“戲子”這個身份的低賤,在陳五爺這種惡霸的對待下,被具象化。
他都明白的道理,鮮兒就是不明白。或者說她是明白的,但偏偏不在意。
鮮兒的這種處世之道,注定了她會多災多難。她是個苦命的女子,但不得不說,她被糟蹋其實是自找的。
鮮兒的爹譚永慶,為何承諾鮮兒早晚是朱家的兒媳?
彼時,譚永慶得到的消息是朱開山已死。
在朱家的頂梁柱已倒,朱家無糧無錢的情況下,他不僅沒有悔婚,還堅持鮮兒遲早會嫁給朱傳文。其中的原因,正如他對鮮兒所說,因為知道鮮兒和朱傳文分不開。
而鮮兒的娘,更是求譚永慶哪怕不要一石糧食,先讓鮮兒嫁進朱家。
在女性地位低下的封建社會,在忍饑挨餓的災荒年里,能遵從鮮兒的心意,讓如花似玉的她嫁進一窮二白的朱家,這是一份沉沉的父母之愛。
可鮮兒知道朱傳文要去關東時,根本沒有絲毫猶豫,就跟著朱家跑了。
父母對她的寵愛,徹底成了一個笑話。
朱傳文病重之時,她遇到了信守承諾的糧家。
在那兵荒馬亂的亂世,這已經是她莫大的幸運。
可朱傳文一走,她又跑了。然后她進了戲班,然后遇到了陳五爺。
一次又一次,毫不珍惜父母和貴人,毫無危險意識,想跑就跑,想留就留。
鮮兒這樣的女子,即便沒有遇到陳五爺,也會遇到奪走她貞潔的其他惡人。
眼看戲班快到了元寶鎮,她又堅持離開,到了山場子。
差點凍死的她,被紅姐所救,老獨臂知道她是清白人家的姑娘,不留她必有深意。可她不,偏想堅持留下。
如果不是朱傳武的出現,如果不是朱傳武拼死打敗那個叫“大熊”的男人,她在山場子,就會被那個男人再糟蹋一次。
鮮兒多磨多難的根源在于,她永遠沒有保護自己的意識,永遠隨心所欲。
她進了戲班,難道戲班的人們不知陳五爺這種人欺男霸女的惡行嗎?他們是知道的,可他們也知道,身為戲子,就是那個命。
可當初是鮮兒自己要堅持留下,他們又能有什么辦法?
對于戲子這個身份,王班主知道其中的辛酸,陳五爺知道其低賤的程度。只有鮮兒,把不能走的路當成了路。
進入戲班前后,鮮兒行事一直如此,從未改變,是她將自己置于了險境。
她遭遇的苦難,她失了清白的悲劇,遲早會發生,無法避免。
結束語
電視劇《闖關東》中,鮮兒的沖動和擰巴,在很大程度上表現了一個平民農家女子,在封建社會敢于抗爭的認知覺醒。
但另一方面,她總是立于危墻之下的處世作風,也讓觀眾唏噓其命運多舛時,不免覺得是她給自己挖了一個又一個坑。
我同情她的遭遇,佩服她的勇氣,但不認可她總是將自己置于險境的做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