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過《闖關東》的人都知道,要說誰的命最苦,鮮兒若排第二,就沒有人能排第一。
就是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女中豪杰,命途卻如此坎坷。
彩禮被搶、賣身救夫、誤入妓院、被惡霸糟蹋失身…自從離家之后便無枝可依,一生顛沛流離卻保持善良勇敢,令人又憐又嘆。
可老話不騙人,“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”。鮮兒的命途多舛何嘗不是她自己一手“安排”的呢?看似敢愛敢恨的鮮兒,內心里實際是既不敢愛也不敢恨。
當初在嫁給地主家傻兒子后,傳文是要帶她走的,被她拒絕了。可傳文走后她又改變主意自己逃走,先前說的顧忌和不能走的理由都不見了。
得知那文要嫁的男人就是傳文后,她又在給那文送親時唱起了《西廂記》,引得傳文當場認出她來,把她抱在懷里痛哭。如果真的放不下傳文,為什么不在知道真相時就早早相認?
這些還都不算什么,更離譜的是在傳文的弟弟傳武娶秀兒的前一天,鮮兒還和傳武去滾床單,滾完第二天兩人拋下新娘子私奔了。
一面嘴里顧及著倫理道德,一面卻插足別人的新婚前夜,這不是赤裸裸的綠茶行為嗎?
鮮兒和傳文有緣無份
傳武并不是鮮兒的第一個心上人。鮮兒和傳武的哥哥傳文早就訂了娃娃親,可在那種大災之年里,因為一石小米婚事就泡了湯。
朱家準備舉家闖關東去逃難,鮮兒從這兒就做出了第一個悲劇人生的決定——從家偷偷跑出來,跟著傳文去闖關東。
在傳文快要餓死的時候,鮮兒賣身救夫,之后又和傳文走散,進了三教九流最讓人瞧不起的戲班子,為救師父被惡霸糟蹋,還給格格做丫鬟,兜兜轉轉,再次與朱家相逢竟然是傳文娶媳婦兒的日子。
鮮兒這么多年為了找到傳文付出了那么多,哪怕被人糟蹋都忍辱活了下來,可沒想到自己找的那個人就要結婚了。
物是人非事事休。這么多年的堅持,原來只是一場自我感動。
傳文和那文成了親,鮮兒對傳文的念想也從此徹底斷了。
父親朱開山自知愧對鮮兒,讓傳文的弟弟傳武拿些錢去給準備離開的鮮兒。這一送,就送出事兒來了。
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
傳武追上了鮮兒,他死活要讓鮮兒留下來,把她安置在了自己打獵用的小木屋里住下,像青春期的男孩談戀愛一樣,每天他都偷了家里的鍋碗瓢盆酸菜糧食,去木屋里找鮮兒一起吃飯。
面對鮮兒問他“你把我留下來子做啥?咱倆這樣算啥?”傳武也不知道,他只知道闖關東的路上尸橫遍野,不能再讓鮮兒出去受苦遭罪。
日子沒過多久傳武就和鮮兒表明了自己的心意。原來早先在山場子時他就對鮮兒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愫。
當年傳武在山場子差點凍死在雪里,是鮮兒為了救他,不顧身份有別把他抱在懷里,用自己的體溫一點點給傳武供暖才活過來。也是從那一次起,傳武在心里就沒再把鮮兒當姐。
那時候鮮兒還是傳文的未婚妻,在那個年代,嫂子解了衣物拿身體給小叔子暖身子,怎么聽都不像話。就像紅姐說的“你就這么等不及了?”屬實有點過頭兒。
連紅姐后來都讓傳武離鮮兒遠一點,“要是和她在一塊兒,時間長了就什么都不是了。”
從鮮兒在山場子故意不辭而別,從傳武仰天長嘯的那一聲“鮮兒”,而不是“姐”,已經能看出兩人結下了緣分。
其實傳武對她什么想法,她心里早就明白。這次重逢后傳武和她表白,她拒絕傳武用的理由還是那套“嫁過人”、“被惡霸糟蹋過”。
鮮兒的內心一直戴著封建禮教的枷鎖。一方面她覺得自己不干凈了,被惡霸糟蹋過,再配不上一個好人家。另一方面,她和傳武差半步就成了嫂子和小叔子的關系,這在當時可是亂倫。
小叔子和嫂子,這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,也是鮮兒給自己的畫地為牢。可傳武根本不在乎這些,他的命有一半是鮮兒給的!他不會嫌她!
“我早就在心里發了狠,這輩子除了你誰也不娶!”就當兩人抱在一起的時候,被朱開山撞見了。
誰不知道鮮兒可是和傳文訂過親的,這“弟和嫂”的事傳出去還叫老朱家怎么活!朱開山一向看重名聲,拿著燒火棍滿世界追著傳武打。
鮮兒哭著攔下朱開山,還撇清說她一直是把他當弟弟看的,是傳武自己癡心不改,自己從來沒應承過傳武!
朱開山是死也不會讓自己家有這種弟嫂丑事的,但他也知道,鮮兒對傳文有恩,對傳武有情,對朱家付出了太多,萬般無奈只好把鮮兒收做自己的干閨女,用倫理來約束兩人的念想。
原以為這個一舉多得的辦法可算能讓傳文傳武都安生過日子了,可令朱開山沒有想到之后鮮兒的一系列操作,引得老朱家名聲掃地。
在當時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盡管傳武內心愛著鮮兒,他還是和秀兒定了親,然而他在心里已經決定,結婚時給父母結的,完成了任務,他就要為自己活,悲劇也就此埋下了種子。
新婚前夜越紅線
在傳武新婚前日,鮮兒領著他去看新房,四處打量后他突然反手閂上門,命令鮮兒不準叫他二弟,要叫他傳武。
年下不叫姐,心思有點野。他不讓鮮兒和他姐弟相稱,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她心里也放不下他。
當傳武把鮮兒抱起來放倒在炕上時鮮兒也只掙扎了一句“傳武你別胡來”,就緊緊抱住了他。
原著中鮮兒就在這不屬于自己的新房里,和傳武進行了一次合歡。半推半就間她緊緊掐著傳武說“明天好好跟秀兒過,秀兒是個好姑娘。”
看完這段真的很難再對鮮兒產生同情,看似明事理地把自己放在了道德的高位,行的卻是毫無禮義廉恥的茍且之事。放在今天這不就是綠茶嗎?
第二天傳武紅綢披肩迎娶了秀兒,而鮮兒就在暗影里默默看著傳武。
洞房花燭夜,傳武不行夫妻之事,而是給秀兒講了一宿的故事,秀兒傻呵呵地笑得停不下來,還以為這個男人真的要和自己好好過日子了,可這一天竟成了她婚姻里唯一快樂的日子。
傳武把秀兒熬累睡著了,帶著收拾好的衣物摸黑溜進了鮮兒的房間。
“我就知道你沒睡。”“我就知道你會來。”
一對鴛鴦鳥兒就這么私奔了,留下一個瘋了的秀兒和臉面全無的老朱家。
原本指望秀兒嫁過來后能解決老朱家幾十畝地缺水的問題,這下恐怕可以構成“騙婚罪”了。秀兒爹為了給女兒出口氣把朱家砸了個遍,后來的日子里也是每天來找麻煩。
性格決定命運
很多人說每次看《闖關東》都會一次又一次愛上朱亞文飾演的傳武,那么有血性有魅力,是個能扛事兒的男子漢。
可殊不知男子漢怎能被愛情裹挾了自己的腳步,做出這種不負責熱的事情來?拿已經答應的婚事當兒戲,拿秀兒對他的感情當兒戲,更是讓兩個大家族因此結仇,愧對父親朱開山對這個家庭的維護。
如果說傳武是敢想敢做,那鮮兒就是典型的心口不一。
她想要,可是她又不敢說自己想要,總是優柔寡斷地讓機會白白溜走,讓喜歡的男人擦肩而過后又放不下。在她身上能看到反抗封建禮教的力量,但這力量又不夠徹底。
明明傳文對她回來時還愿意重娶,可她沉浸在自己不清白了配不上他的悲情英雄情結中,了卻了這段緣分。
明明在山場子時就喜歡上了傳武,紅姐罵她是等不及了,她還顧左右而言他說是因為傳武太冷了。
明明答應做了朱開山的干閨女,嘴上也說著希望傳武和秀兒好好過日子,為何要要在傳武結婚前一天去婚房里,創造兩人獨處的機會?
明明知道傳武對她的意難平,一次又一次拿捏了他,更是在合歡之后徹底把他的心拴在自己身上。
明明對傳武有情,在傳武表白的時候還要說是傳武一廂情愿,非等到搭上一個秀兒、搭上朱家的名聲做陪葬才去私奔。
太多自相矛盾、心口不一的行徑,這樣的鮮兒實在讓人心疼不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