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輔助監督的居酒屋發言
—— 離機《[咒術回戰]啤酒杯與清酒杯》
01
“咒術師就是狗屎。”
在居酒屋里我拿著啤酒, 低聲重復著我敬仰的咒術師前輩七海健人的至理名言開口。這家居酒屋里大多數都是普通人, 我沒辦法吼出來,因此就顯得更加讓我憤怒。
噸噸噸地喝下手里的啤酒,我側頭看著伊地知潔高,看到他平靜的眸時沒忍住踹了踹他的凳子:“你好歹也說些什么啊伊地知, 被五條先生摧殘成這個樣子, 站在路上誰會覺得你是26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發際線像五十多了哦。”
“……”
“所以——”
“藤原小姐,你醉了。”
我聽著熟悉的朋友的話, 突然冷笑一聲把頭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,良久之后才重新抬起來, 看著伊地知潔高杯子里的梅酒撇嘴:“得了吧, 就算不醉,也別想開車回去。”
“所以呢,這次怎么樣?”
“什么怎么樣,反正,沒死。”
良久的沉默徘徊在我和伊地知潔高之間,然后我們步調一致的抬起手里的杯子,他手中小巧的瓷杯與我盛著啤酒的大玻璃杯輕輕撞擊著, 發出了在居酒屋最為常見的清脆聲響。
別人在笑,我們在沉默。
“挺好的。”
他這么開口,然后和我笑了笑:“沒死就挺好的。”
·
我想, 輔助監督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操蛋的活。
尤其是在我拉著狗卷和胖達真希三個人去現場, 一個二十五歲多的大人看著三個十六歲的孩子去祓除咒靈,我只能放下賬的時候。
狗屎。
咒術師都是狗屎。
讓孩子們去現場的咒術師更是狗屎中的狗屎。
我一個大人什么都做不了, 狗屎都不如。
·
“你到底是怎么排解的啊,我真是不明白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喝酒么?”
“一般來說。”
“嗯?”
“和五條先生對話之后, 這些壓力就會化為夾在他和高層之間的壓力。”
“……”
這是什么殺敵又傷己的辦法??伊地知潔高, 我奉你為輔助監督之王。
·
我第一次接送真希和狗卷棘還有胖達的時候放下賬,出來的真希和血人一樣,狗卷棘喉嚨受傷,胖達身為保護動物毛被燎了一大塊。
送他們去家入小姐那邊治療還要被他們道謝,我覺得我真的,特別沒用。
為什么呢,為什么明明還是小孩子的他們要承受這些?
因為人太少了,因為大人沒有力量,因為——
“因為是咒術師。”
我和伊地知潔高一致認為,輔助監督真尼瑪不是人能干的事情。
他脫發,我掉發,然而女性有個好處,就是沒有禿頭的基因。
所以綜上,他比我慘多了。
·
“愛子小姐有喜歡的人么?”
我和他在輔助監督里年齡差不多,而且主要負責咒高這一塊,再加上我就比他小一歲,我們倆就這樣熟悉了起來。基本一周約一次居酒屋輔助監督小聚,后來我們倆熟了,再加上輔助監督們也一直湊不到一塊兒,到最后就變成我們倆去喝。
我們倆一開始呼稱姓氏+敬詞,然后直接姓氏,然后到現在我在酒后直接喊名字,他也差不多。
伊地知潔高酒量不行,也就比我好那么一丟丟。所以在聽到他這個問題的時候,我第一反應就是這貨喝醉了。
“尊敬倒是有,喜歡,沒有。”
“哦。”
“你喜歡家入小姐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暗戀很痛苦的哦。”
“你尊敬誰?”
“七海先生啊,你覺得咒術師里還有誰能被尊敬的?五條先生?”
“……”
然后我們倆齊齊打了個冷戰,一起把酒給干了。
如果不是因為常客,居酒屋老板絕對會把醉倒在桌子上的我們拖出去。
·
居酒屋就像是另外一個能夠讓我們放松的游樂場,但終究還是要回到現實的。
我們帶著孩子們去現場,放下賬,然后親手殺死他們。
咒術師把這種事情轉交給了我們輔助監督,我想他們怕是覺得我們的神經是鋼筋制品。對比一下伊地知潔高是個神經堪比鉆石的人,我不行。
我想去心理醫生那里,然而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說,還要再編一套故事實在是太麻煩了。家入小姐的反轉術式又用不到心理上,到最后我繼續開始喝酒。
當然,不是酗酒。
畢竟我酒量也不好,兩大杯啤酒就醉了,也酗不到哪里去。醉了之后我趴在居酒屋桌子邊上,伊地知潔高負責送我回輔助監督的公寓。
輔助監督們都住一塊兒,我們倆公寓在一層,隔了兩個人。我靠在他背上迷迷糊糊的,聽著他一步一步把我帶回我公寓門前,熟練地找出我包里的鑰匙開門。
他走之前我捏了捏他的手臂,看到他有些愕然的表情時笑了笑。
“潔高先生,你別死了。”
“嗯。”
·
偶爾我會去接五條悟,開車時候聽他吐槽說我沒有伊地知好玩,車倒是開得比他穩。我面無表情看著后視鏡里的他,突然聽到了他的聲音。
“愛醬一直都那么冷漠,不會有男人喜歡的哦。”
“沒必要,我并不是一定要男人愛才有自我價值。”
我冷淡地回他了一句話,然后聽到了他的笑:“這樣啊,那也不錯。”
“……”
“愛醬覺得,咒術師很討厭么?”
“五條先生。”
“嗯?”
“如果咒術師都像你一樣的話,請多一點的好。”
“哦呀?之前還很討厭我?”
我沒說話,他那么聰明的人,當然知道我的意思。
“安心吧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是最強的。”
·
我其實很喜歡五條悟——不是因為他好看,也不是最強……額,最強有一點,更多的是我知道他在,不管是學生還是別人,應該都不會有太大的傷亡。
這樣就很好,我希望他能夠一直強大下去,能夠一直這樣護著所有人。
事實證明,總有一次是他護不到的。
澀谷我沒去,伊地知去了。
他差點死了。
五條悟被封印。
七海健人死了。
我想,咒術師果然都是狗屎。
伊地知差點沒命,不過我趕過去重新放下賬后,他居然還醒了過來,看到我笑了。
“和家入小姐近距離接觸的感覺怎么樣?”
澀谷事變結束后我坐在他養傷的床邊,給他掰了個蜜柑:“挺不錯嚯?痛也值得了。”
“愛子小姐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還準備繼續當輔助監督么?”
“……”
我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,把橘子塞進他的手里點了點頭:“不繼續做,也沒法住好公寓。”
他微微笑了笑,轉頭看向了窗外的陽光。
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堅持其實也還算有意義,因為至少有個人在我旁邊,和我做一樣的事情。
他還沒崩潰,我有什么資格率先離去?
·
我喜歡執著的人,也喜歡明知自己做不到,卻又努力去完成自己工作的人。
這種人一般來說都會在各個作品里死得很悲壯。
“那盡可能不死得那么悲壯吧。”
“你行么?”
“我盡力。”
“也是,大難不死,必有后福。”
在伊地知潔高的傷徹底好了之后我抱著我的啤酒杯,他拿著他的小瓷杯歡聚居酒屋。喝完回去的時候我半途醒過來,有些迷迷糊糊地靠在他的背上,突然歪了歪頭:“你什么時候換洗發水了?”
“……”
“還蠻好聞的。”
然后我閉上了眼睛,湊過去勾住他的脖子,深深地吸了一口那個和他有點不太一樣的青蘋果味。
挺夢幻,我喜歡。
“請君勿死啊,潔高。”
“不會死的,愛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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