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讀《石頭記》第59回(1):內(nèi)容粗淺的第五十九回
《紅樓正史》第191篇
第五十九回 柳葉渚邊嗔鶯咤燕 絳云軒里召將飛符
情節(jié)梗概:
賈母、王夫人等忙于送靈隨祭大事。榮府只留了王夫人大房后門,方便大觀園眾釵出入。湘云犯了杏癍癬,寶釵命鶯兒找黛玉要薔薇硝,蕊官要去瀟湘館看藕官,二人結(jié)伴通往。走到柳葉渚,鶯兒用柳條編花籃,又采了一些花送與黛玉。黛玉要和薛姨媽去蘅蕪苑吃飯。藕官便同鶯兒、蕊官先行一步。幾人走到柳堤鶯兒又取柳條編花籃。正巧春燕過來,說起藕官燒紙和芳官洗頭的事情,春燕不禁抱怨起母親何婆子和姨媽夏婆子來。春燕姑媽分管園子里的花柳,似得了永遠的基業(yè),一根草也不許人動。春燕叫鶯兒不要折柳掐花,鶯兒不聽。恰巧春燕姑媽趕來,看到鶯兒摘的花十分心疼又不敢說,只拿春燕出氣。春燕的媽何婆子也過來打罵女兒。春燕哭著跑到怡紅院,何婆不聽襲人勸解,仍然要打女兒。春燕跑到寶玉身邊,寶玉急了,麝月命小丫頭把平兒叫來管春燕娘。平兒回話攆出去叫林大娘在角門外打四十板,婆子流淚哀求方免。平兒走來,問系何事。襲人忙說事情已經(jīng)解決了。平兒說這三四日的工夫,一共大小出來了八九件事了。
反照風月鑒:

第五十回,作者重點寫“梅”,射覆賈寶玉。本回重點寫“柳”,射覆林黛玉。“柳”“梅”映射《牡丹亭》男主柳夢梅?!赌档ねぁ贩煊裰?。
作者將“春燕”故意寫成“小燕”,隱寓春去夏來,歷史時間來到了五月。本回既是1710年五月,又是1711年五月,寓“虎兔相逢”。1710年五月,秦可卿死后曹家日日忙于秦氏喪禮;探春改革后,1711年五月,制度弊端漸漸顯露,加重了曹家內(nèi)部矛盾。五月初三日,黛玉意外溺亡。
芳官干娘是何婆子,何婆子女兒叫春燕,春燕有個妹妹叫小鳩兒。春燕姨媽是夏婆子,夏婆子的干女兒是藕官,外孫女叫嬋姐兒。春燕還有個姑媽,分管園中花柳經(jīng)營。林黛玉客串芳官、小鳩兒,薛寶釵(林黛玉)客串春燕,薛姨媽客串何婆子、夏婆子,趙姨娘客串春燕的姑媽,王熙鳳客串蟬姐兒。
本回正文字數(shù)明顯少于其它章回,且所有脂本只有戚蓼生回首回末兩條批語。正讀《石頭記》,作者站在幾個不加管束的孩子角度,鄙視尊長,包庇下人,不循法度,濫用職權(quán),情節(jié)內(nèi)容、思想站位都過于稚氣。各大《紅樓夢》影視劇一般都將本回故事情節(jié)刪掉。反讀《石頭記》,正如戚蓼生回首所批,本回文字的真正作用是為“后回敘事”“鑄鼎象物手段,則在下回施展”,項莊舞劍意在沛公。烘云托月,旨在后文。本回伏線第六十和六十一回,伏脈黛玉之死,又揭示了薛姨媽的真實身份和歷史面目。
石門筆記:
話說寶玉聽說賈母等回來,隨多添了一件衣服,拄杖前邊來,都見過了。賈母等因每日辛苦,都要早些歇息,一宿無話,次日五鼓,又往朝中去。
寶玉拄杖,射覆第十三回,賈珍拄杖。作者暗示,賈母等參加的是公主秦可卿的喪禮。名寫老太妃薨逝,實寫秦可卿淫喪。這是被刪掉的“天香樓”之文。
離送靈日不遠,鴛鴦、琥珀、翡翠、玻璃四人都忙著打點賈母之物,玉釧、彩云、彩霞等皆打疊王夫人之物,當面查點與跟隨的管事媳婦們。
“離送靈日不遠”遙對第十四回,里面鳳姐見日期有限,也預先逐細分派料理,一面又派榮府中車轎人從跟王夫人送殯,又顧自己送殯去占下處;彩云彩霞是射覆關系,映射賈探春和賈迎春;老太妃薨逝,始終未提賈赦、賈政。
臨日,賈母帶著蓉妻坐一乘馱轎,王夫人在后亦坐一乘馱轎,賈珍騎馬率了眾家丁護衛(wèi)。
暗指賈母為秦可卿扶靈。
園中前后東西角門亦皆關鎖,只留王夫人大房之后常系他姊妹出入之門,東邊通(梨香院)薛姨媽的角門,這兩門因在內(nèi)院,不必關鎖。
薛姨媽不是已經(jīng)搬出梨香院居住了嗎?1710年五月,秦可卿(尤二姐)死后,停靈梨香院,薛姨媽暫時搬入瀟湘館。十月,薛姨媽又搬回梨香院。1711年三月中浣,賈母讓鳳姐向黛玉下茶訂婚,薛姨媽代表黛玉之母接受曹家聘禮;“關鎖”射覆1711年五月初二日,林黛玉(柳五兒)在櫳翠庵被軟禁一夜。

一日清曉,寶釵春困已醒,搴帷下榻,微覺輕寒,啟戶視之,見園中土潤苔青,原來五更時落了幾點微雨。
時間穿越至1711年五月。“苔青”射覆“苔滑”,隱寓黛玉之死。
湘云因說兩腮作癢,恐又犯了杏癍癬,因問寶釵要些薔薇硝來。寶釵道:“前兒剩的都給了妹子(薛寶琴)?!币蛘f:“顰兒配了許多,我正要和他要些,因今年竟沒發(fā)癢,就忘了?!?/span>
史湘云射覆“杏”,遙指第四十回,鴛鴦道:“中間還得‘幺四’來?!?/span>湘云道:“日邊紅杏倚云栽。”這也是第六十三回,賈探春花簽上的一句話,但史湘云才是真正的“王妃”;第二十二回,【靖藏眉批:前批“知者寥寥”,芹溪、脂硯、杏齋諸子皆相繼別去,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,寧不痛殺!】“杏齋”就是“史湘云”。
二人你言我語,一面行走,一面說笑,不覺到了柳葉渚,順著柳堤走來。因見柳葉才吐淺碧,絲若垂金,鶯兒便笑道:“你會拿著柳條子編東西不會?”
蘅蕪苑至瀟湘館過柳葉渚、柳堤。曹寅(賈赦)的詩詞中,有曹宣(賈政)愛柳、種柳的記載。
蕊官笑道:“編什么東西?”鶯兒道:“什么編不得?頑的使的都可。等我摘些下來,帶著這葉子編個花籃兒,采了各色花放在里頭,才是好頑呢。”
“編個花籃兒”射覆第二十七回,探春道:“誰要這些。怎么像你上回買的那柳枝兒編的小籃子,整竹子根摳的香盒兒,泥垛的風爐兒,這就好了?!?/span>第四十回,鴛鴦道:“湊成‘籃子’好采花。”黛玉道:“仙杖香挑芍藥花?!?/span>黃金鶯編柳條花籃,遙對第三十五回“黃金鶯巧結(jié)梅花絡”,第三十六回“繡鴛鴦夢兆絳蕓軒”,隱寓“柳”“夢”“梅”?!傲鄙涓擦主煊瘢懊贰鄙涓操Z寶玉?!赌档ねぁ贩煊裰?。

黛玉也正晨妝,見了籃子,便笑說:“這個新鮮花籃是誰編的?”
“正晨妝”射覆第七十回《桃花行》:桃花簾內(nèi)晨妝懶。
黛玉又道:“我好了,今日要出去逛逛。你回去說與姐姐,不用過來問候媽(薛姨媽)了,也不敢勞他來瞧我,梳了頭同媽(薛姨媽)都往你那里去,連飯也端了那里去吃,大家熱鬧些?!?/span>
“梳了頭同媽”射覆前回芳官洗頭。林黛玉就是芳官,薛姨媽就是何婆子。
一面說,一面便將黛玉的匙箸用一塊洋巾包了,交與藕官道:“你先帶了這個去,也算一趟差了。”
“洋巾”射覆五十二回,“外國美人”薛寶琴,薛寶琴就是林黛玉。

春燕(薛寶釵/林黛玉)便向藕官(林黛玉)道:“前兒你到底燒什么紙?被我姨媽(薛姨媽)看見了,要告你沒告成,倒被寶玉賴了他一大些不是,氣的他一五一十告訴我媽。你們在外頭這二三年積了些什么仇恨,如今還不解開?”
藕官的干娘夏婆子是春燕姨媽、何婆子的姐姐。何婆子和夏婆子都映射薛姨媽;“藕官燒紙”遙對第二十七回,黛玉葬花。映射1710年五月,林黛玉祭奠死去的秦可卿;“二三年”1708年春,十二優(yōu)伶隨秦可卿入駐梨香院,1710年五月,秦可卿死后戲班解散。1711年五月,隨著林黛玉的死,十二優(yōu)伶或攆或死或出家,全被攆出了曹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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