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水行當有句老話：規矩不立，福地難尋。

古人定下了九套規矩，這套規矩，合起來叫“九歌十訣”。簡單說，就是選地方的九種大規矩，每套規矩里頭，又有十來條具體要求。這可不是瞎定，都是前人千挑萬選琢磨出來的，圖的就是個安穩順當，圖的就是避開那些兇險麻煩的地塊。今天咱專門嘮嘮其中的“十富十貴”和“十貧十賤”，這道理放在今天琢磨，也挺有意思。

啥叫“十富”？說的是選了好的地方，能帶來興旺發達的風水樣貌。比如“富明堂高大”，擱現在理解，就是你選房子，大門口那個開闊地方得夠大夠亮堂，別擠擠巴巴看著就不舒坦。“富賓主相迎”呢，就是左右地形，左邊右邊，最好像朋友見面一樣互相照應著，別誰也不理誰。“富水口緊閉”特別重要，水口就是水流出去的關節點，得關緊點，就像口袋扎緊了口，別讓運氣財氣都流走了。這些講究，說白了就是圖個周全、聚氣。

跟“十富”對著干的就是“十貧”。好比“水口不鎖”和“水破天心”，這都是大水直沖直去，一點不留情面，留不住好勢頭。“四顧不應”和“孤單獨龍”更糟心，意思是地方孤零零，周圍啥依靠幫手都沒有，形單影只，那能好嗎？想想家里就你一個人忙活，沒人搭把手，日子就艱難。這“貧”，指的是地方帶來的那種孤單冷清、留不住好的氣息。

那“十貴”是啥景象？“青龍雙擁”、“龍虎高聳”，這是左膀右臂有力量，像得力的幫手守護著。“水口重重”，一層層關鎖，護得嚴嚴實實。“官誥復鐘”這種說法，古時候指山形象征官職文書或者大鐘，擱現在看，就是地形樣貌有模有樣，穩重莊嚴，讓人看了舒服安心。“貴”氣，也就是那份穩重、得體的格局和氣場。

跟“貴”相反就是“十賤”。“八風吹穴”、“前后穿風”，說的是地方風太大，到處漏風，待都待不住。“朱雀消索”、“左右皆空”，意思是門前空空如也，或者兩邊空蕩蕩的，顯得特別凄涼。“山崩地裂”這詞雖然嚇人，在風水里就是指地形破碎不堪，沒法用了。“賤”，說到底就是不成樣子，護不住人，破敗不堪的感覺。

老輩人定下這么多細致條規，不是迷信，是用腳一步一步、眼一遍一遍量出來的生活經驗。他們觀察啊，什么樣的地界住著踏實，容易過得安穩發達；什么樣的地界住著別扭，容易出麻煩遇困難。這些“富”“貴”“貧”“賤”的分別，根本上是好地方和差地方的根本差別。

你琢磨琢磨現在咱們選地蓋房、安家落戶，是不是也得講點“規矩”？比如“十富”里“水口關欄”，擱現在小區，是不是大門入口別直通通對著大馬路？稍微有點遮擋好。“明堂高大”，家里客廳陽臺那塊，敞亮點是不是住著就舒服？“左右盤旋”，左鄰右舍關系處好，互相有照應，日子自然順當。這些老智慧，換個說法，不就是環境要穩妥、要安全、要協調嘛！

反過來，那些“十貧”、“十賤”的地方，比如孤零零的山頭，四周沒個遮擋，風呼呼灌；或者大門正對著死胡同或者大煙囪，看著心里就堵得慌；再或者地形破敗七扭八歪，這些地方，擱哪兒都不招人喜歡。老規矩里不讓選的差地界，在今天看，多半也是不適合居住、環境不協調、容易讓人不舒服的地方。老法子總結的是自然和居住之間那個讓人安心的分寸。

現在蓋新農村、建新城鎮，設計師們也講究這些呢。你看那河道彎彎的綠化公園，講究個“九曲回環”留生氣；小區樓房布局錯落有致，高低有講究，求的就是個“砂腳宜轉”不呆板；廣場公園開闊明亮，這合的就是“明堂開睜”圖個敞亮舒心。這是把古老的智慧，悄悄用在了今天讓大家住得更好的地方。老東西里的道理，變個模樣，在新土地上繼續護佑著咱們的生活。

當然啦，信不信這個，自己心里有桿秤。有人覺得這是咱老祖宗積攢下來的寶貝經驗，里頭有人和自然相處的門道，看著舒服肯定住著就安心。也有人覺得時代不同了，別太當回事。這都沒關系。看看“九歌十訣”這些老條目，特別是“富賤貴貧”的說法，它最根本的意思很明白：選地方、過日子，圖的就是個安穩、團聚、有依有靠。這道理，過去對，今天也錯不了。家安好了，心才穩，人聚氣了，好日子自然就跟著來了。老規矩講的，歸根到底是這個樸素愿望。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