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2年,特務(wù)帶人挖毛主席家的祖墳,建國后被捕,怎么判?
1959年6月25日,天空中還飄著淅淅瀝瀝的小雨,毛澤東在一眾高級干部的陪同下回到了故鄉(xiāng)韶山。上一次離開時,他曾立下誓言:革命一日不成功,就一日決不回家。
至今已經(jīng)過去三十二年了,再加上家鄉(xiāng)的農(nóng)村完全一幅新景象,毛澤東感慨萬千,賦詩一首,抒發(fā)自己的情懷。
第二天,天色尚暗時,毛澤東獨自一人穿過山間小道,來到虎歇坪的父母墳前,獻上了樸素的花環(huán)。隨從人員注意到主席不見了,不敢怠慢,立刻跟著毛澤東上了山。
紀(jì)念結(jié)束,當(dāng)?shù)氐墓餐鞠蛎珴蓶|報告了國民黨反動派挖毛家祖墳的事,毛澤東神情嚴(yán)肅地說:“國民黨這么做是要失去人心的啊!”
那么,究竟是誰做出這樣窮兇極惡的舉動?他的結(jié)局最終如何呢?

毛主席祖父的墓地
機智的教書先生
故事,還要從三十多年前說起。
1927年,蔣介石背叛革命之后,國共兩黨就此分道揚鑣。
毛澤東先是發(fā)動秋收起義,之后又帶著工農(nóng)革命軍和朱德會師,創(chuàng)建了井岡山根據(jù)地。眼看革命的火種在中國大地上熊熊燃燒,老蔣慌了神,勒令“湖南省政府主席”、軍閥何鍵迅速圍剿。
但何鍵的進攻多次被粉碎,反而中了我軍的調(diào)虎離山之計,湖南省會長沙被攻陷,何鍵自己也倉皇逃竄,差點兒落到紅軍手里,小命不保。
氣急敗壞的何鍵打起了毛澤東妻子楊開慧的主意,在獄中將楊開慧殘忍殺害。但是我們的隊伍沒有絲毫退縮,開慧同志的犧牲,更鼓舞了大家的革命熱情。

楊開慧與毛岸英、毛岸青
面對老蔣發(fā)來責(zé)問的電報,何鍵一籌莫展,枯坐司令部,終日煩躁。何鍵的手下吳凱南看何鍵情緒不對,心中早有計劃。原來,這個吳凱南是何鍵的結(jié)義兄弟,軍中人稱“神算子”。
他找到何鍵,開門見山地問:“主席擔(dān)心的是不是毛澤東的事情?”
看是好兄弟發(fā)問,何鍵也不隱瞞,沉默著點了點頭。吳凱南看四下無人,走到何鍵身邊悄悄說:“小弟粗通風(fēng)水,也許能為主席解憂。”
何鍵把頭一抬,瞬間來了興趣。
沒想到吳凱南并不枉稱神算子,談起風(fēng)水來那是滔滔不絕:“毛澤東老家在韶山,這韶山乃是舜帝南巡時演奏韶樂之地,故名韶山。因此沾染了舜帝的龍氣。毛澤東的父母墳在虎歇坪,虎歇坪的山勢好像一只老虎睡在地上,這是臥虎藏龍之勢,貴不可言。我們只要把毛澤東的祖墳給掘了,破壞這個地方的風(fēng)水,毛家的氣運自然沒落,毛澤東也就不成氣候了。”
何鍵雖然畢業(yè)于保定軍官學(xué)校,但他本就是迷信的人,最喜歡的就是這一類風(fēng)水方術(shù)之類,之前為求吉利,竟然還去廟里當(dāng)過和尚。

何鍵
聽了吳凱南的說法,何鍵連道:“好主意”,甚至夸下海口:“到時候委員長獎賞下來,少不了賢弟一份”。何鍵立刻派人打電報匯報給蔣介石,蔣介石對此事果然大力贊賞。
1932年6月,何鍵叫來軍統(tǒng)湖南站幾個得力的特務(wù),準(zhǔn)備實施計劃。
誰知等他說完,特務(wù)們卻鴉雀無聲。挖人祖墳有損陰德,而且共產(chǎn)黨很得人心,干了這種事,之后可能會遭到老百姓的報復(fù),丟了小命,那才是得不償失。
等了好一會,特務(wù)隊長龔澍才表示:“愿意為主席效勞”,何鍵陰云密布的臉上慢慢展露出笑容。
龔澍此前曾經(jīng)殺害過革命烈士郭亮,手上可謂血債累累。狡猾的龔澍并沒有輕舉妄動,而是派出了兩個年輕特務(wù)肖鼎元和黃強恂,裝扮成紅軍到韶山打聽毛澤東祖墳的確切位置。
韶山的村民們很警覺,看到這兩人雖然身著紅軍軍裝,但是行為舉止和往日見過的紅軍還是有些區(qū)別。而且他們自稱,來拜謁毛委員的祖墳,可共產(chǎn)黨員一貫信仰的是唯物主義,什么時候搞過這一套?這背后一定有蹊蹺!

毛主席的故鄉(xiāng)韶山?jīng)_
經(jīng)過村民們一致舉薦,毛澤東的私塾老師毛宇居,出來接洽了這兩個特務(wù)。他故意裝出一幅嚴(yán)厲的樣子,板著臉問道:“你們兩個人是來做什么的?”
肖鼎元諂媚地回答:“不瞞老先生說,我們是江西來的軍代表。受毛委員親自囑托,特意到這兒來替他掃墓的。你老人家行行好,給我們帶個路吧!”
與此同時,黃強恂從搭鏈里掏出一大把銀元,放到毛宇居手上。毛宇居是何等人,胡子都已接近全白,怎么會看不出這兩個毛頭小子的真正來意。
他索性來個將計就計,“蹭蹭蹭”就帶著兩人上了虎歇坪,卻繞來繞去地不往毛家的祖墳走,反而把自家的兩座祖墳指給他們,“喏,這就是毛委員的祖墳。你們千萬不可輕易泄露,萬一被敵人知道就不好了。”
肖、黃兩人千恩萬謝,圍著這兩座墳又是掏出羅盤這里測測,那里看看,又是在圖紙上寫寫畫畫,忙活了足足大半日,才心滿意足地回到了長沙城。

毛澤東與老師毛宇居攜手而行
幾天后的6月29日,趁著夜色和大雨的掩護,龔澍派出一個連的兵力,突襲虎歇坪。韶山的村民們雖然心有不甘,但是迫于國民黨反動軍隊的淫威,還是沒能阻止他們進村。
在龔澍的指揮下,反動軍隊挖出了墳?zāi)怪械墓撞模瑢χ撞暮靡魂嚧蛟遥€把殘存的尸骨挑了出來,泡到裝有酒精的玻璃瓶中,拿回省城獻給了何鍵。
蔣介石聽說何鍵得到了毛澤東祖父和父母的遺骨,特意通電嘉獎。
龔澍一伙人離開之后,毛宇居擔(dān)心他察覺出端倪,去而復(fù)返。為了保護毛澤東的祖墳,毛宇居就帶著十余位村民把毛澤東祖父毛翼臣墳?zāi)沟牡厣喜糠制降袅耍衷谏厦嫔w上別處挖來的舊土,還披上了草皮。對毛澤東父母的合葬墳,他們也做了類似的處理。
再說說龔澍,立下了這件功勞,他確實成為了何鍵手下的一大紅人,好好地享受了一會榮華富貴。可善惡到頭終有報,大劊子手龔澍的手上沾染了太多革命志士的鮮血,晚上,他常常會從噩夢中驚醒,夢見自己被萬箭穿心,死于非命。
只可惜此時的湖南省,仍然在國民黨反動派的控制下,龔澍隱姓埋名,竟然十多年后才受到法律的制裁,

毛主席父母的墳?zāi)?/p>
舊事重提
1949年夏天,湖南和平解放。韶山人民向省政府聯(lián)合請愿:一定要嚴(yán)懲當(dāng)年破壞毛主席祖墳的兇手。
在省政府的督促下,這一大案很快立案,限期偵破。湖南省公安廳上到廳長,下到普通的干警,全都躍躍欲試。
經(jīng)過商量,大家一致認(rèn)為,從警多年的“老刑偵”、偵察組長李樹貴同志最適合這個任務(wù)。
李樹貴也不推辭,毅然接下了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(wù)。但是他一開始工作,就感覺到了此案件的棘手。
首先,十多年過去,經(jīng)過抗日戰(zhàn)爭和解放戰(zhàn)爭的戰(zhàn)火流離,這個案件的知情人士死的死,失蹤的失蹤,沒有一點兒線索。
其次,如果讓普通民眾得知毛主席的祖墳被挖,可能會引起人心的動蕩,因此調(diào)查只能在絕密的情況下進行。

虎歇坪
通過縝密的思考,李樹貴把最后的希望鎖定在了投誠的國民黨特務(wù)身上。好在這幫曾經(jīng)的反動派都渴望在獄中積極戴罪立功、早日重獲自由,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掌握的情況都告訴了李樹貴。
軍統(tǒng)湖南站特務(wù)劉恢先和中統(tǒng)湖南站特務(wù)組長劉德二人,認(rèn)為他們曾經(jīng)的同事龔澍,應(yīng)該是破壞毛家祖墳案的主犯。
李樹貴查閱戶口資料發(fā)現(xiàn):長沙有三個龔澍。一個當(dāng)過土匪,后來迫于生計,出家當(dāng)了和尚。一個是國軍排長,現(xiàn)退伍在家。還有一個是軍統(tǒng)的特務(wù)頭目。李樹貴和二劉一致認(rèn)為,第三個龔澍作案可能最大。
李樹貴又留了一個心眼,問起劉恢先:“龔澍有什么外貌特征?”
沒想到龔澍作風(fēng)神秘,軍統(tǒng)出身的劉恢先,竟然見都沒有見過龔澍,只知道他有一個“塌鼻子”的外號,倒是劉德補充道,龔澍除了塌鼻子,還應(yīng)當(dāng)是個瘦高個,長著一雙鼠眼,左邊臉頰上有一顆痣。
李樹貴先走訪了前兩個龔澍,但他們既不是塌鼻梁,也沒有作案的可能性。目標(biāo)便縮小到了最后一個龔澍身上。

李樹貴認(rèn)為,龔澍既然還在戶口名冊上,就說明他未逃出長沙城,可關(guān)押投誠人員的監(jiān)獄里也沒有他,他很可能是改換名字,藏在了長沙城的某個角落。
湖南省廳領(lǐng)導(dǎo)決定,讓李樹貴從查戶口入手,發(fā)動人民的力量戰(zhàn)勝敵人。李樹貴夙興夜寐,半個月的時間,走訪了大半個長沙城,卻依然沒有什么線索。
直到這天,一個老工人找到李樹貴,案件才豁然開朗。
老工人說:“那天我出南門外辦事,遇到一個人好生奇怪。這個人穿著普通,頭上戴著一頂破草帽。但是長相兇惡,一雙鼠眼泛著精光,鼻梁是塌的,兩個鼻孔朝天瞪著人。”
老工人不禁多看了兩眼,事后店主嚼舌根似地跟他說:“別看這人現(xiàn)在落魄,以前他可是威風(fēng)八面的龔大隊長呢!”
走訪
李樹貴幾乎可以肯定,這人就是龔澍,而且他家很有可能就住在長沙城南門附近。
1949年9月5日,李樹貴帶著兩個助手來到南門附近一條陰暗偏僻的小巷子,敵人兇險,因此他們長長的雨衣下面,都藏著手槍。

打聽了好幾戶人家,李樹貴終于摸清了情況,這個被大家稱呼為大隊長的人叫龍寸,就住在這條巷子的一間四合院內(nèi),四合院共4間房,龍家獨占中間的正房。
李樹貴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:龍字,不就是龔字的上半邊嗎?寸字,不就是澍字的右半邊嗎?龔澍的這點小小伎倆,也只好騙騙不識字的文盲,又怎么瞞得過人民警察的火眼金睛?
一進院子,就看到龍家門前坐著一胖一瘦兩個女人。胖女人在做針線活,她穿著一件半舊不舊的藍(lán)色長大褂,梳著老式的粑粑頭。雖然相貌奇丑,但手下的活計卻熟練無比,一根銀針飛舞,好像蝴蝶一般。
瘦女人身材妖嬈,長相艷麗,穿著旗袍,一雙眼睛好像能攝人魂魄一般,捧著一本書在那里看。
李樹貴在心里暗暗感慨,這龔澍雖是個惡人,但卻享盡了“齊人之福”啊!為了不引起這兩個女人的懷疑,李樹貴先查了其他兩戶人家。
但是一轉(zhuǎn)向龍家門前時,那個胖女人還是一下子就警覺起來,當(dāng)即放下針線,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他們,說:“你們是干什么的?”
李樹貴冷靜地回答:“我們是軍管會的,來查一查戶口。”
“請問,戶主上哪里去了?”
這次胖女人沒回答,旁邊那個瘦女人合上書,靜靜地答道:“他到外面做活去了。”
李樹貴讓隨行的兩個干警拖住一胖一瘦兩個女人,自己借著小解為名來到屋后。一進后院,李樹貴便看到墻上擺著一個樓梯,他用手摸了摸樓梯,上面還有新鮮的泥水。李樹貴頓時恍然大悟,看來龔澍之前就在家里,發(fā)現(xiàn)他們來了,才趕緊從這里逃走了。

從龍家出來后,李樹貴又走訪了這個四合院里的最后一戶人家。這間房的男主人叫周琪,是個郵電工人。
根據(jù)周琪反映的情況,隔壁龍家疑點重重。原來,龍寸一家搬來這個四合院才不過半年,他雖然穿得差,出手卻很闊綽,一下就包下了最寬敞的正房。
男主人龍寸極少露面,更不跟左鄰右舍打交道。他還在后院搭了一個梯子,每次有生人進后院,龍寸就立刻爬那個梯子翻過墻跑掉了。
那個胖女人和瘦女人是龍寸的妻和妾,她們二人經(jīng)常為了爭寵吵得不可開交,可每次吵架時聲音都非常輕,好像怕被別人聽見似的。
李樹貴又向他求證龔澍的長相特征。聽李樹貴說完,周琪十分激動:“對對對,瘦高個、塌鼻梁、一雙老鼠眼,就是他!”
周琪沒有想到,自己這個古怪的鄰居,就是手上沾染了多條人命的劊子手龔澍,直到李樹貴告知,他的臉上才露出了后怕的神色。

尾聲
1949年10月下旬,對龔澍的調(diào)查已經(jīng)全部完畢,省公安廳經(jīng)過周密布置,決定對龔澍實施抓捕。李樹貴打聽到,龔澍聽說警察要抓他,當(dāng)晚就逃回了家中,就在大老婆的房間里過夜。
這天半夜,李樹貴帶著12名全副武裝的戰(zhàn)士,直撲長沙南門附近的那間四合院。“砰砰砰——砰砰砰“,一陣急促的敲門聲,驚醒了睡夢中的胖女人。
她來到門口,沒好氣地問道:“什么人?“
“軍管會查戶口的。“
“前幾天不是才剛剛查過嗎?”胖女人的語氣,愈加不耐煩。
“上次有些數(shù)據(jù)沒有問清楚,還需要確認(rèn)一下。”
打開門,看到荷槍實彈的一行人,胖女人的態(tài)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(zhuǎn)彎。又是給他們搬來椅子坐,又是殷勤地為他們點煙、倒茶。
李樹貴沒有心情和胖女人瞎扯,掙脫開胖女人的糾纏,拉開簾子,他走進龔澍家屋內(nèi)。忽然,屋里傳來了“滴滴答答”好像男人在小便的聲音,然后就是一片寂靜。李樹貴一下子反應(yīng)過來:龔澍要逃跑!

抓捕國民黨特務(wù)
李樹貴馬上帶著幾個戰(zhàn)士來到后院,一進后院,就看到一個男人在爬那架樓梯,想要翻墻逃跑。李樹貴一個箭步?jīng)_上前去,拉住了他長衫的下擺。在場所有人手電筒的燈光一齊照在他臉上,老鼠眼、塌鼻梁,是龔澍沒跑了!
李樹貴厲聲質(zhì)問道:“你是龔澍嗎?”
那男人還想負(fù)隅頑抗,竟然回答道:“什么龔澍?我不認(rèn)識什么龔澍,我叫龍寸。”
李樹貴冷哼一聲:“龔改龍,澍改寸,還敢狡辯。”
看到?jīng)]有逃脫的希望,龔澍好像泄了氣的皮球,慢慢低下了頭。
令人啼笑皆非的是,在挖毛家祖墳之前,龔澍本來特別寵愛小老婆。自從這個風(fēng)騷的小老婆進門之后,那是茶不思、飯不想,終日和小老婆在屋內(nèi)尋歡作樂,再也不和大老婆同房了。
可是因為做了那些萬箭穿心的噩夢,特別是解放之后,擔(dān)心遭到報復(fù)的龔澍每天都和大老婆睡,反而把小老婆冷落了。
原來龔澍的大老婆不僅天生神力,而且練過幾年武功,等閑三四個赤手空拳的壯小伙子,根本進不了她的身。龔澍只有睡在她的旁邊,晚上才能稍稍安心一些。
可龔澍的小老婆年紀(jì)輕,哪兒能耐得住寂寞?這才有了前面大小老婆爭風(fēng)吃醋的一幕。

毛主席在父母墳前祭奠
1950年4月14日,龔澍在長沙,經(jīng)過萬人大公判被判處死刑。這個妄圖破壞毛主席祖墳,殺害眾多革命志士的大罪犯,終于得到了自己應(yīng)有的下場。
毛澤東回到家鄉(xiāng)時聽說龔澍伏法,高興地點了點頭,說道:“罪有應(yīng)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