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｜李金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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綠植，被越來越多人當成生活的點綴。無論是北方的四合院，還是南方的小院子，幾盆花草、幾棵樹，總覺得門口沒有點生機，心里就空落落的。這股子愛好有時讓人忘記一句在南北方廣泛流傳的話：“不怕蟾蜍進屋，就怕門前三棵樹。”不少人聽過這么一句，但真正在意它、琢磨其中彎彎繞繞的，卻是極少的。至于到底講的什么，說實在的，不懂那些門道，還真有點琢磨不透。為啥說三棵樹比一群蟾蜍還可怕？難道老祖宗沒瞎說？

蟾蜍這東西，不少人一聽就皺眉頭。皮膚疙里疙瘩，說它是五毒之一也不算冤枉。碰上一只還泛著毒水，不留心還可能喪命。可你瞧，一轉頭坊間又流傳著“金蟾送財”，有錢人店鋪開張首選金蟾擺件。這種矛盾味兒，是誰也說不清。古書里，把蟾蜍和好運掛鉤，倒不止一次。老一輩子還常說，“有蟾家興旺”。然而真見了活物，尖叫跑開的還是大多數人。所以“蟾蜍進屋”，究竟該怕還該樂？

其實，蟾蜍無非就是個引子。老祖宗這么說，一半是講它和樹比起來沒什么大事，另一半是故意渲染氣氛。要說壞，蟾蜍確實能毒死人，這事沒人假。但日常能遇上有毒蟾蜍也難，不像一棵樹，天天杵在門前，看得見、摸得著、惹得上麻煩也多。

三棵樹這事兒，細究起來還挺有講究。坊間口口相傳，種三棵樹指的不是隨便啥樹，光是數量倒成了伏筆。其實，背后藏著具體的門道。第一種，種得高高大大、枝葉爆棚得很的那種。大樹固然壯觀，誰的院子里要是矗著一棵百年老槐，出門都挺有范。可問題就來了。樹大遮陰，門口本來屋子就不敞亮。有了這么一棵樹，陽光一年四季都懶得進屋，明明住著成了躲進洞的鼴鼠，也沒人會喜歡。

陽光進不來，屋里的人多半身子骨都弱些，老毛病反復發作。潮濕、生銹、各種蟲子要怎么樣就怎么樣。有些人家本來就在北面，門口再冒出兩棵高大的，家里那點采光徹底沒救了。

大樹上蟲多，這是老街坊都有經驗的。可也許有人講，種喜歡的樹那么難，也不是要招災吧？真說到蟲子、防不勝防。春天剛到蛀蟲就起飛，夏天大雨過后尺蠖爬來爬去，誰也不愿意剛洗干凈床單第二天爬滿了小黑蟲。

再說第二類，枯死的樹。明擺著沒救、連葉子都全掉光的，還舍不得砍掉，想著它“陪伴多年”。可從來沒誰喜歡門口擺一具“尸體”。不少地方信這個，把門前的枯樹看成霉氣、厄運和死氣的集合體。講玄學、風水啥的，不懂也罷，但看著就讓人不舒服，多少帶點道理。

有時候打眼看一眼破柵欄外，斜杈子上幾根干梗子，風一吹發出嗚嗚聲。說沒啥影響其實也有，有時候鄰里路過還以為人家遭了什么不順。城市里還好，鄉村更講究這些，覺得枯樹陰氣重，能避則避。正常人家會想著趕緊處理干凈，哪有苦哈哈不理的。

第三種情況，講的是寓意。國人愛講吉祥，種啥花擺啥物，都寄托了家里人的一份心思。棗樹寓意多子，桃樹驅邪，蘋果平安。可有些樹種，說起來就沾點晦氣：“桑”、“梨”，各地方言一轉就成了“喪”、“離”。婚禮和喪禮常規禁忌提這些，還能說什么？

桑樹，種在屋后叫“擋煞”，但坐大門口那就不一樣。有地兒直接規定，葬禮插桑枝，平時忌諱。梨樹同理，送禮都避諱送梨。再者槐樹，在南方當官出門不碰槐花，怕應“鬼”邪。柳樹夜里晃風，遠遠看過去活像拖著頭發的女鬼，有點講究的地方傍晚不敢多靠近。

可有人反問，那北方老宅為什么通街都是柳樹、槐樹？北京遍地楊柳，當地人怎么沒“嚇走”？這就復雜了。說到底，是不是種點“寓意不太好”的樹，影響真沒想象的嚴重？有時候覺得可笑，但真怕還是有人信。真有些沖，都不過是心理作用。

很多人把老祖宗的俗語當“圣旨”，什么都信一半不信一半。你要說這些講究背后沒有愿意琢磨的道理，那也不對。有經驗的老匠人會告訴你：房前屋后，大樹太近，地基容易泡軟，根系鼓壞地下管道；又有說太多遮蔭，院子變成了蚊蟲樂園。說的就很實際。

城市里新樓盤設計講究窗明幾凈，主打采光通風。真有戶型門口栽了八棵高樹，業主投訴率直線飆升不是沒道理。北京、上海的數據來看，采光差的房價確實都低一點。可這是不是從“樹不吉利”來的？倒不如說，有點事找個由頭算了。

再從別的地兒看，多數人其實沒那么在意花木吉兇。云南苗寨家家戶戶都種木棉花，赤紅一片，比啥都熱烈。東北不少人喜歡門口柳樹，冬天掛霜好看得很。有人說這些不吉利，他們根本不在乎。文化差異、風土不同，沒必要都用“門前三棵樹”那一套想法來套。

不過說到底，我其實沒能完全站穩腳跟。起先我覺得這些完全是迷信，后來又不得不承認，有些門道還是生生從生活中琢磨出來的。譬如老墻邊種棵樹，再過些年地基真松了，修起來犯得。要是本地常刮風，倒大樹更要小心，被砸了還得賠錢。

可這些講究，是不是非得照單全收？講真的，沒那么絕對。年年歲歲，時代在變。有長輩說一句老話，沒準是經驗，多一半是口頭禪。你信也罷，不信也罷，好像都說得通。

一些住郊區的人私下吐槽，啥吉兇不吉兇，只要樹種得好看、能遮個太陽，他們才懶得管。風刮倒了、蟲子爬進來，這才頭疼；至于什么“門前三棵樹”，大多時候純粹調侃或笑話。可真遇上不順的時候，多少也有人拿出來嘮叨兩句，半開玩笑，半自我安慰。

歷史就是這樣，被反復說、被反復用，沒人去考證具體哪一年產生，也不在乎言外之意合不合科學。老祖宗的話，不必句句當真，有些講究，有些隨意。可有時候你又不得不折服這些所謂經驗，確實幫過不少人。只是，每代人都有自己的想法，誰也說不好哪種更合適。

最后想說，這些俗語、禁忌、顧慮，有道理的也有沒道理的。合時宜的講究，總歸比拘泥不變要好。家前屋后種樹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盤算。有人圖綠意，有人重風水，誰又能說一定哪種對哪種錯？

有些老理兒，信一半，留一半，夠用了。